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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章 再遇,奇人銀公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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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意挑人痛刺道出吊人胃口的問題,結果用‘若是’二字搪塞人。

這種惡趣味,著實讓人討厭。

鳳長歌瞪了他一眼,不理會他,專心地收拾包袱,見她都收拾地差不多,解臨雅緩緩開口道:“長歌,你的喪禮,我不去。”

鳳長歌手中的動作一止,狐疑看著她償。

他繼續道:“我與他們一起去抓那個假的鳳長歌,好早點問出幕後的兇手到底是誰。何況,去參加你的喪禮只會讓我認清自己的無能,若當初在混元巨鼎中將你救出,如今你也就不會這個模樣出現在我們面前。”

鳳長歌輕輕一笑,打上結,道:“我不覺得我這模樣怎麽了,只要能回來,我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。不過,你這決定做得好。與其浪費時間去參加那喪禮,還不如幫我早日抓到那假冒我的人。”

解臨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說。

“也是。”

鳳長歌將收拾好的包袱被在身上。

“難得一次出無極長宮,我也會去調查,你一路照顧好自己。”

她囑咐。

解臨雅微微頜首。

“到時,無極長宮再見。”

“好。”

道別時,心情總會莫名沈重。

鳳長歌在原地與他對視一小會,嘴角輕輕微揚,不再說什麽,轉身離去。

成天山的出口處,向宴生在那等著。

“太慢了。”向宴生的聲音肅穆威嚴,且還有幾分平淡。可這三個字已道出他的不悅。

她低頭認錯,“弟子知錯,耽擱了宮主的時間。”

“長歌,你這樣子說話,我好不習慣。”小麒兒皺眉,肉包臉微鼓,表現出自己心中的不解。

鳳長歌的心一驚,眸底顯露慌張。

這該死的水麒麟,是要暴露她的身份嗎?

與向宴生視線對上,他眼中果真有幾分探究和疑慮。

她收起心底思緒,笑得從容,“宮主,小麒兒大人要與我們一起去朱雀鳳家嗎?”

故意無視剛才小麒兒說的話,若去解釋他那句話的意思,怕是只會越解釋越黑。

向宴生也不問,薄唇輕輕動了下,低沈沙啞的聲音只道出一個字。

“是。”

“宴生,我好激動啊。我六萬年了,都沒離開過無極長宮,沒離開過成天山。”小麒兒一臉興奮地說,他轉身朝麟兒揮手,“麟兒,我出去給你帶好玩的,你一個人在家要乖乖的。”

麟兒坐在圓臺上,聽到他那句話,神情不屑得哼了一聲,趴了下來,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目養息。

“走吧。”向宴生說。

四人一同去晬天山與鳳重歌匯合,沒多稍加逗留,幾人匯合的隊伍離開了無極長宮,往朱雀鳳家出發。

風清遙沒跟著一起去朱雀鳳家,這點讓鳳長歌有些意外,本以為他對自己的性子一定會跟來。

當向宴生對他道:“你去追捕假鳳長歌的蹤跡。”

風清遙沒有一絲的猶豫就應好,只是應那句話的時候,眼眸裏都是憎恨。

他眸子裏的憎恨,給鳳長歌踏回朱雀鳳家的腳步多了一份的擔憂。

假鳳長歌身後的勢力如何都不得知,他這樣憎恨上路,會被憎恨迷了心,亂了緒而將自己置身危險中。

鳳長歌不由擔心,可什麽都做不了的她,只能擔心。

朱雀鳳家與無極長宮在四族中,是最近的鄰居。

從無極長宮出發,只需一日左右就可到朱雀鳳家。

若清晨出發,夜色稍重些就可到朱雀鳳家。

只是,在出門時遇風清遙的阻攔,耽誤了些時間。

知無法在今日到達朱雀鳳家,故而,他們黃昏時就在一個名為驕陽的城停留。

驕陽城,位於朱雀與青龍交界的中心。

一進城,就可見愛穿白衣的青龍族人與眸子為紅色的朱雀族人,在大街上來回交錯。

有不少朱雀族人認出鳳重歌,紛紛上前來打招呼。

鳳長歌與向宴生坐在搖晃的馬車中。

望見不少的朱雀族人都對鳳重歌笑臉相迎,恭敬問好,道:“我本以為重歌姑娘與鳳長歌長一樣的容貌,定會被人用異色眼光看待,現在看來,朱雀族人們都待她挺恭敬的。”

“鳳傳英這幾年來身體不好,他曾在自己的壽宴說過,他死後,鳳重歌會是下一任照陽堡堡主。即將會成為朱雀鳳家家主的人,朱雀族人見她自然恭敬有加。”向宴生緩緩說來。

鳳長歌側目凝視,一句話不說。

“這樣望著本尊做什麽?”被盯著不耐煩的向宴生道。

“宮主,你真好人,為我說明這事。”

鳳重歌會成為下一任朱雀鳳家的家族是件讓人吃驚的事,但更讓她吃驚的是,向宴生為她說明這一切。

“太悶了。”

從無極長宮出發,坐不慣馬車的小麒兒要求徒步,馬車上只有他們二人。

鳳長歌怕向宴生會有意無意地探她話,故而坐上馬車一句話都不說。

以向宴生孤冷的性子,本以為也不愛說話,誰知他嫌悶了。

“宮主若嫌悶,一會到客棧之後,咱們出去走走。聽說這驕陽城,好玩的東西可多了。”

向宴生嗯了句,不再說話。

兩人話音剛落,馬車忽得停下來。

騎著天馬的鳳重歌來到馬車的窗邊,“向宮主,客棧到了,我們先且休息一晚。”

“好。”

兩人從坐了一天的馬車中出來,鳳長歌只覺得屁股都已經被顛麻,下了馬車就扭動身子,驅走麻意。

前世,從未坐過馬車,如今才知坐馬車是件這麽煎熬的事情。

“大小姐,房間已經備好,可先去休息了。”一隨從走過來道。

鳳重歌輕輕頜首,“向宮主和小長歌要先去歇息下嗎?”

“宮主剛才說有些悶,所以我們想去四處走走。”鳳長歌道。

鳳重歌望向要落下去的夕陽,喜道:“也好,我與你們一同出去玩玩,驕陽城入夜後特別熱鬧,我也許久沒好好玩過了。”

“那便一起走吧。”向宴生邀請。

鳳重歌喜著點頭應好。

“宴生,宴生,我也要去玩。”在身後跟上來的小麒兒也道。

向宴生沒有拒絕地將他一同帶上。

金黃的暮色漸漸被夜的黑替代。

店家,漸漸點起門前燈籠。

燈火通明。

入夜後的驕陽城,比起白日更熱鬧。

長街上,交談聲吵鬧,燈火輝映,熱鬧至極。

“若天界每一處地都可如驕陽城,那該多好。”鳳重歌道。

向宴生望著眼前的一處繁華盛景,眸色微深。

驕陽城位於朱雀和青龍邊界,同受兩族庇護,無妖魔侵害,這裏的人住在此處自然是快樂無憂。

只是別處,非這般景色。

“去亭心湖,銀公子要開始吹笛了。”有人道。

很快,長街上有不少人的腳步匆忙往一處走去。

聽到那人叫喚的聲音,三人微微訝異。

“銀公子?可是我們所知的那個銀公子?”鳳重歌問他們二人。

“去看看就知。”向宴生說。

他們幾人隨著那些人,往亭心湖去。

鳳長歌莫名慌張。

銀公子,天界奇人,也是天界一大之謎。

沒人知他從何處而來,沒人知他活了多久。

他出現時,天界邊疆,妖魔入侵。他一支長笛,一曲長音,擊退數萬妖魔。

他看似厲害,卻身無一絲靈力。

他知曉的東西很多,上至天界舊往古事,下至一木一草的名字。

無人知他叫什麽,只好以他一頭銀發稱他為銀公子。他總是行蹤不定,會忽得消失千年之久,又忽得出現在人前。

當初,鳳長歌他們尋混元巨鼎時,途中巧遇他,向他詢問混元巨鼎之事。

銀公子道,混元巨鼎之事,他只知曉半分,混元巨鼎的真假他也不知,可手中有些線索混元巨鼎的線索。

因他也對混元巨鼎感興趣,故而與他們一同前行。

在冥界時,鳳長歌曾想過,或許那日她墜入鼎中是銀公子所為。

可是,那日他們察覺到山洞的時候,解臨雅故意將他支開。

雖然答應一同去尋混元巨鼎,但他們心中卻不願與銀公子分享混元巨鼎的事。

將他支開後,他們就進了山洞。

銀公子會害她,他沒那個機會,也沒這個可能。

他們那日是初次相遇,何況,銀公子終日在天界邊界戰妖魔,在天界也是個受人敬佩的人。

那樣的一個人會害她,理由是什麽?

只是,終是一同尋過混元巨鼎的同伴,即便可能行小,可依舊值得懷疑。

來到亭心湖的時候,湖邊已圍滿人。

湖中有一處涼亭。

遙望,涼亭上,有人著一身黑衣,一頭銀發與黑衣形了鮮明的對比。

這裝扮確實和銀公子無誤。

銀公子出現在人前時,都是一頭銀發,一身黑衣,一支翠玉笛。

亭中的人動作一動。

悠揚笛聲,隨那動作而響起。

笛音很是清亮,入耳,讓人心神一靜。

只是笛音雖優美,可音韻婉轉中卻有些悲傷,似是在念已逝去的故人。

笛聲未響起時,湖的四周還是一片吵鬧,但笛聲響起時,那周圍雜聲消去,只留那淒涼笛聲響起。

一曲多長,不知。

待笛聲停時,讓人意猶未盡。

周圍的人拍掌叫好,亭中的人不理不會,坐在石椅上飲起酒來。

“銀公子是什麽時候來這處吹笛的?”鳳長歌抓住一個欲走的年輕男子問道。

“姑娘你們是第一次來驕陽城吧?這銀公子在五百年前,每年每逢這時就會來這裏的湖心亭吹笛五日,只吹一曲,吹完就不再吹,一人就在那獨自飲酒。不過,姑娘你們來的太晚,銀公子每年都會來這吹奏五天,今夜剛好是最後是一夜,明日就聽不到了。不過,你們可以明年來。”

“原來如此,謝謝小哥。”

“不必謝,我還約了人飲酒,先走了。”小哥開朗離去。

鳳長歌頜首,小哥與朋友離去。

她目光再次落在亭心湖上。

剛那笛聲是在懷念故人,在天界從未聽人說過有人與銀公子深交,他也會有想懷念的人?

湖邊的人聽完笛聲,都離去。

有些不離去的,可也不敢走進湖中的小亭。

“沒想到銀公子居然有這習慣,宮主,我過去與銀公子打聲招呼。”鳳重歌道,

“重歌姑娘認識銀公子?”鳳長歌驚問。

鳳重歌輕輕一笑,“銀公子救過我一命,算是相識。”

“我們也過去,本尊與銀公子也有過一面之緣,許久未見去打聲招呼也好。”向宴生說。

鳳長歌眼前一亮,正巧,她也想看看那是不是真的銀公子?

應好,推著向宴生的輪椅,與鳳重歌一同走上前去。

來到亭中。

果真,這人真是銀公子。

銀公子長相英俊,明眸皓齒,輪廓分明,除去他一頭銀發是他身份的標志外,他還有一雙勾人魂魄的狐媚眼,而眼中眸色是淡紫的色。

在這天界,想必唯獨只有銀公子這眸色是紫的。

“銀公子,許久不見。”鳳重歌道。

銀公子站起來,禮貌說:“重歌姑娘,許久不見。”

“銀公子,可還曾記得本尊?”向宴生忽得問。

銀公子淡紫色地如琥珀般好看的眸子停留在他的身上,打量得看著他,一番思慮下猶豫道:“公子的聲音,聽著有些像無極長宮向宮主的聲音。”

“銀公子可真是好記憶,憑聲音就將本尊記住。”

“真是向宮主?”銀公子微微訝異。

向宴生輕輕頜首。

銀公子收起眼裏的打量。

“咱們三年前有過一面之緣,聲音自然還記得,只是,沒想到三年不見,向宮主這變化有些讓在下認不出。”

三年前,向宴生還未戴上面具,還未失去雙腿。

“銀公子為何一人在此吹笛獨飲?”向宴生不接他話問道。

經他一問,銀公子的紫色雙眸流露出悲傷。

“在下在紀念亡妻。”

“亡妻?”向宴生問。

鳳長歌心中一驚,銀公子居然成親了?!

“是的,在下在此處與亡妻相遇。她走後,在下就有每年來此處吹笛獨奏的習慣。”

難怪那笛聲聽著是在懷念故人,原來是在紀念亡妻。

只是這著實讓人驚訝,神出鬼沒的銀公子,居然曾成過親。

“銀公子在此紀念亡妻,咱們到來可有打攪之處?”鳳重歌問。

銀公子輕輕一笑,微微搖頭,“無妨,給亡妻聽的那首曲子已奏完,就我一人獨飲也是寂寞,你們來了陪我一起飲一杯也好,大家先坐下吧。”

見鳳重歌還站著,銀公子說。

兩人落座,鳳長歌將向宴生的輪椅推到石桌旁。

石桌上,有一壺酒三只盛滿酒的玉杯。

銀公子忽得想到什麽,站起來道:“竟忘了給亡妻倒酒,你們二人稍等片刻。”

他將拿起盛滿酒的玉杯,將杯中酒如數倒在地面上。

一杯。

兩杯。

三杯。

倒完,他給三只空杯重新盛滿酒,將盛滿酒的杯子遞到兩人面前。

末了,望向鳳長歌,問:“這位姑娘是?”

“她叫長歌,是無極長宮的弟子。”

聽到長歌二字,銀公子一楞,反問:“長歌?”

“是的,長歌,但非鳳長歌。她只是叫長歌對嗎?小長歌。”鳳重歌微笑地向她。

鳳長歌輕輕頜首,沒說話。

“你妹妹長歌在天界名氣太響,以至於聽到長歌二字都讓人想起她,特別是最近她似乎更加鬧騰了。”銀公子道。

鳳重歌的眼眶一紅,微微顫聲,“那個四處作惡的鳳長歌是假的,我妹妹長歌的屍首前兩日在混元巨鼎中被找到。”

銀公子手上動作一頓,愕然地看著鳳重歌,楞神了會,才問:“長歌姑娘已死?”

“是的。混元巨鼎中出來的屍首,雖已成幹屍,但是模樣依舊可以看到絲從前的模樣,而且,她腰間的玉佩與我身上的玉佩配成了一對,那玉佩是我們母親留給我們的,能配成對絕對無錯。”

說著,鳳重歌紅著的眼眶,淚水湧了出來。

銀公子的面色有些難看,從掏出絲巾手帕遞給她。

“重歌姑娘,節哀隨便。只是,長歌姑娘是天界第一女戰神,不過被困在混元巨鼎三年,怎會成幹屍而死?向宮主,長歌姑娘屍體從混元巨鼎出來的時候,你沒有思慮這個問題嗎?”銀公子問向向宴生。

銀公子的話,問得向宴生霎時語塞。

確實,鳳長歌為何會死在混元巨鼎中?

這個問題,他未曾思慮過。

但凡有點靈力的天人,掉進混元巨鼎中,若禦靈力抵禦鼎中業火三年根本不是個問題,可鳳長歌,天界第一女戰神,卻死在鼎中業火中。

鳳重歌聽到銀公子的話,恍然大悟,眸中有絲怒意地看向向宴生,“銀公子說的沒錯,以長歌的能力即便掉進鼎中也不可能死去的。可長歌卻掉進鼎中死去,向宮主,那日你們尋到混元巨鼎的時候,到底發生了什麽事?”

鳳長歌神色平淡地看著他們。

屍體都在混元巨鼎出來兩日,鳳重歌才想起自己慘死有謎,這算不算是當局者迷?

只是,鳳重歌已察覺到自己死於非命,那麽她也會去調查自己的死因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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